摇滚羊【本宣】

vb:失眠数羊指南

小狗

前男友失忆成狗勾alpha



(上)

春寒料峭,宋亚轩才刚上车片刻,耳尖被冷风剐过后,仍停留在模糊的粉色之境,母亲的嗓音正在游走耳机中,温声细语,在这无聊的等待间隙中,他抬起头,将视线明晃晃地搁置在远处,红绿灯停滞,仅差二十几秒颜色转换。


母亲问他:“我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

果不其然,宋亚轩眉宇逸出无奈,随手应付了母亲的两句嘱咐,都是些耳熟能详的老套路,老友家的儿子成家立业,随之话题一转,自然而然又扯到了他的身上。还有两个多月,宋亚轩即将年满27,这将近五年的单身空窗期,早已让家中长辈时感焦虑,明明自家儿子是个才貌事业兼具的优秀omega,就是见鬼了一直单身。

 

“你这次一定得去见见你周阿姨家的儿子。”母亲制止他的囫囵说辞,“我都跟人家说好了,对方也很乐意见面。”

 

“妈,我最近忙项目呢,还是下次吧。”

 

一成不变的理由,宋亚轩告饶,以此来打消对方替自己谋划相亲的打算。

  

母亲闻言,对他的敷衍不予置否,冷不丁开口打断他:“你心里要是有喜欢的,就赶紧把对方定下来,也让你妈我睡个好觉。”

 

寒暄了几句后,宋亚轩挂断了电话。

 

深夜十一点,未能彻底脱敏凛冬的季节仍有冷风乱窜,行人与车辆稀疏平行两侧。玻璃上的刮雨器按部就班,一溜烟功夫,水渍被刮平,兴许是想到了家里养的那只小矮脚猫,今天没来得及喂食,宋亚轩抬头瞄了眼前方的路灯,刚从黄灯跳转,忍不住脚猛踩了一下油门。

 

“砰——”

 

才刚驱动一段距离,伴随着急骤的暴雨,车前突然飞快掠过一个身影,惯性驱使,宋亚轩的身体猛地往前往前倾,一个急刹车过后,他听到车前传来撞到什么东西的声响。

 

这一声彻响,吓得宋亚轩迅速解下安全带,他用力推开左侧的车门,身材挺岸的男人被撞倒,侧翻在地上。他第一时间拨叫了救护车,宋亚轩心有余悸地挂断手中电话时,对面的双闪灯刺眼而过,如此具体清晰的光线中,他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,一时间错愕交加。

 

怎么会是这个人?

 

 

天将明,长街空荡,唯有医院走廊灯火通明,而宋亚轩愁容满面地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,他思绪万千,缠绕成团死结,或许这场车祸就已经够令人糟心的,偏偏命运不饶人,他撞到的人还是前男友。

 

手术室的灯熄灭,门被人推开,医生取下了口罩,面露疲倦悄然伸展了一下四肢。

 

“手术很成功,只是病人目前的状况不算好,暂时处于昏迷状态。”


宋亚轩连忙追问:“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?”


“这个暂时不能给出具体时间,病人得留院观察静养一阵子。”

 

宋亚轩容色冷白,怔了几秒,思绪终于在游走中被扯回,“我明白了,谢谢您。”



没有具体的时间,他只好聘请护工照顾。

 

当宋亚轩刚熬夜赶完手头的方案时,护工打电话告诉他刘耀文醒了,他还来不及洗漱,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,随手抓起外套便去车库取车。

 

医院的电梯刚关上,让他摒弃了坐电梯的想法,转身往通道口跑,一口气爬上了三楼,手心处都有湿腻腻的汗意。

 

宋亚轩停住脚步,急急的喘了口气。腺素升高所带来的热涌让他心下烦闷,不禁嘲讽起自己,究竟在紧张些什么?

 

病床上的男人额前的碎发疯长,轧过眼窝,他迷茫的望着门口边上的宋亚轩,还不忘防备的扯了扯护工的袖子。

 

“谁?”

 

“您怎么连宋先生都不记得了?”护工以为是刘耀文昏迷的太久意识还未完全归拢,连忙打趣了一句试图打破僵局。

 

谁能想到五年后的重逢竟会是在这般诡谲的境遇下,宋亚轩清楚,这并非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。

 

宋亚轩搁了搁脚步,当他准备弯腰坐下来,病床的刘耀文前跃,忽地圈住了他的腰肢,鼻尖蹭在毛衣处,呼吸声滚烫,绵长地呼出,透过每个针织缝隙传递在肌肤,对方的整张脸几乎都快顺势埋了进去,两颊也以一种令人心软的姿态,贴在了他的腕骨附近。

 

“我记得——”

 

“你是老婆。”

 

宋亚轩不着痕迹地将刘耀文的胳膊放下来,他瞥低眼,冷淡地回了句:“别闹了,刘耀文。”


“老婆,你的腺体怎么没有我的信息素味道了。”

 

这样的亲密距离,alpha却蹊跷的什么都闻不到。


刘耀文不由蹙眉,一脸严肃地低语,他分明记得前些天正值宋亚轩的发情期,在慌乱之中他甚至临时标记了对方,怎么会没有自己的信息素在腺体上。刘耀文选择压下思虑,将眼前的omega抱得更紧了,带着孱弱的鼻音,连同在宋亚轩怀里蹭来蹭去,生怕一个眨眼,眼前的男人就抛下他消失不见,乌眸里的簇起的光半明半灭。

 

话毕,宋亚轩眼皮猛地一跳,一脸怀疑,“你在乱说些什么,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。”


分手?刘耀文怔了一下,无措至极,把后颈暴露在omega面前,哄道:“老婆,你是不是在生气我没有给你用抑制剂的事,因为临时标记所以你生气了。”


“抑制剂不好的。”


这人是耍赖吧,究竟在说什么鬼话,没看到护工的目光仿若在指责自己是个薄情负心汉了么?


这回换宋亚轩欲哭无泪,他挣脱开alpha的桎梏,探出半个身躯,喊住了隔壁正在查房的医生,“…医生,打扰您一下,可以过来看一下34床的具体情况么?”

 

几张面孔相觑了良久,这场糊涂闹剧在CT检查出来后,才有了一个具体答案。


从缴费窗口排完队出来的宋亚轩,对着手中的病例单恍惚了好长一阵子,他蓦然盘旋起半个小时前的荒唐对话,在病房里医生叮嘱他的话,心中愈发难以疏解这股不畅。

 

“病人虽然醒过来了,但有部分记忆丧失,初步估计是脑内淤血并未完全除干净,导致淤血压倒脑内神经,具体症状还需要配合接受检查。”

 

这是医生的原话。

 

也就是说——


刘耀文的记忆停格在十几岁。


停在了最爱自己的瞬时片段中。


他木着脸,选择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刘耀文:“伯母的号码,你报,我来打给她,顺便说明一下这件事。”


“不——要。”


音被拖长,像只叼住项圈的大狗,咬住就不愿松口,宋亚轩的心情过山车似的,他吸了口气,又重述了一遍:“号码——刘耀文,我总该告诉她一声。”


手机再次被人推开,见对方十分不配合,他语塞,正想好好数落劝告刘耀文几句,alpha扶住头颅,“老婆,头疼…”

 

曾在离开办公室时,医生曾叮嘱他,要避免对刘耀文的大脑刺激,恢复记忆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不可以急于求成。


人他已经撞了,对方也被迫失忆了,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缘故,宋亚轩并不能当真撒手不管。

 

伤势不算重,刘耀文在医院住院静养了一阵子,除了性情大变,酷爱黏着他以外,其他各项都正常。


得到医生的再三保证后,宋亚轩这才办妥出院手续,电话乌龙未果,他联系不上刘耀文的亲属,总不能把对方狠心一抛,丢进连锁酒店。


权衡之下,他把刘耀文接回了城北区的别墅。

 

宋亚轩挑选了一间离他最远的客房,拾掇干净后,暂且留给刘耀文住,他又去商场匆忙添置了一些家具放进房间里。

 

时间过半,当宋亚轩湿漉漉地从浴室里出来是,房间的门被啪嗒一声旋开,刘耀文穿着自己的那套灰色居家服出现,两个人的身材接近,穿着也绰绰有余。

 

“老婆,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?”刘耀文小心的将头探进房间,嗓音却掺着不符合实际的试探。


以前——


你也知道那都是以前了。

 

宋亚轩指尖蜷缩,他耷下眼,将手中的浴巾扔在自己的脑袋上,浴巾不透风,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,只有三分之二的瑰色唇瓣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中,他说,“不是,还有,喊我全名,我们不是你口中的这种关系。”

  

刘耀文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耷,委屈地压低了嗓子,喊着他的名字,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,皱着脸说了句晚安,随后又替他关好门。

 

今非昔比,心境、阅历等种种因素驱使,要是换成少年期的自己,一定会牢牢的抓住这次失忆的机会去跟对方和好。

 

宋亚轩再次无声告诫自己,现在刘耀文失忆了,而陪在对方身边的只有自己,所以这个人才会有雏鸟情怀,不停黏着他。

 

思绪迷迷糊糊,错乱穿插在每根神经中,夜深忽梦少年事,他躺在床上,傻乎乎地捏住被角,竟一觉睡至天光。 

 

宋亚轩只觉得这个夜晚睡的格外踏实,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,严重的时候需要借助药物。

 

他将自己的胳膊移动了几寸,手肘处有异样,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,吓得宋亚轩差点蹬腿滚下床,边上的男人似乎被吵醒,睡眼惺忪地望着宋亚轩。


骤然,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。

  

刘耀文低低哼了一声,将放在omega腰畔间的手收紧,轻轻一带,宋亚轩又顺利裹到了他的怀里,

 

一时间,宋亚轩心中的各种情绪直冲出来,他试图告诉自己不能冲动生气,毕竟情况复杂,“你为什么偷偷跑进我的房间里睡了?”

  

刘耀文的身躯僵直,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,将视线投至下方,不敢再对上宋亚轩的目光。

 

“可能是梦游…”刘耀文唇微抿,脸上满是窘迫之意,最后实在忍不住破罐子破摔了,“是我睡不着,我想抱着你一起睡。”

 

宋亚轩的唇微合,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生气还是沉默。

 

为什么失忆后,连性格都会有所改变,印象中那个冷漠疏离的男人从来不会说这些肉麻的话。

 

而刘耀文只顾盯着宋亚轩那张不断翕动的唇,脑袋混成浆糊,还有些细微的疼痛,他迷蒙了一下,“老婆,可以亲亲吗?”


宋亚轩的瞳孔微缩,刚一回神,就被对方掰过下巴细细亲吻,吻很湿,双方的鼻尖都快贴住,一蹭一收,缠绕不休,暧昧的味道很足。

 

他的脑袋嗡嗡直响。

 

从最开始的浅尝辄止,忽而转变为炙热狠厉的深吻,强硬地带着他深陷这场情难自已的意外,犬齿抵在舌尖。作为omega,他的感官会比其他人放大很多倍,况且他们两个太过了解对方的身体,只是一个无谓的吻,熟悉的欢愉感让宋亚轩的睫毛盈上了细微的水珠。

 

“——够了!”

 

当他由揪住刘耀文的衣领,变成硌人的肩胛骨,宋亚轩这才如梦惊醒,迅速的推开了对方,是他不想在对方失忆的这段日子里,两个人会再有什么过格又荒唐的事了。

 

刘耀文眸光里的暗沉如搅散的淤泥,随后,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澈,对方又去吻他,只不过这次是额头。

 

“对不起。”

 

宋亚轩心一缩。


他沉陷低眼,一个恍惚,背对着男人快速起身往门口方向离开,窗外细雨迷蒙,多令人讨厌的雨天。


他也讨厌不合时宜的所有抱歉。

 

 
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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